折夭

【须蛇】你闻上去很香（4）

·暮光之城paro，吸血鬼长老须×人类芽

·钓系男孩芽芽，须佐被勾的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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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着的天台上，三个闪亮亮的人影几乎要把灰蒙蒙的天空和脏兮兮的天台都映照得金碧辉煌。

八岐大蛇对着手拉手的童缘二人，三个人现在站在无遮挡的天台上，就算是阴天，阳光依旧是存在的，但是那两个吸血鬼却依旧没有任何异样。

在心里把阳光和紫外线这样的选项从如何杀死吸血鬼的计划中给划掉了，没想到看上去最可靠的选项之一就这么轻松被否决，八岐大蛇吐槽那些文学民俗的不靠谱。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东西了？”

鬼童丸笑眯眯的问，他鼻梁两侧各有一颗红痣，笑起来的时候那两颗鲜红的痣让他面容更加旖旎多情。

八岐大蛇观察了一下缘结神的表情，看见她脸上不赞同的意味之后就有了决断。

“我不知道哦。我只是猜测你们可能和须佐之男有关系，诈你们一下而已。”

故意用上了有点困扰的语气，八岐大蛇学着鬼童丸那种有点病气的腔调，十分做作的耸了耸肩说着谁也不信的鬼话。

鬼童丸被梗的无语了一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在这里骗谁呢。

“不知道的话也好。”缘结神当然也不相信八岐大蛇的说辞，但是她显然更在乎表面和平，成熟的摸鱼打工人就是要学会忽视表面之下的暗潮涌动。

天台下是叽叽喳喳的人声鼎沸，天台上则是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八岐大蛇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缘结神显然只打算完成自己的工作要求，而不想透露多余的信息给自己，这个和自己一开始的推测是相符合的。

但是按照自己对鬼童丸的性格推断，他是典型的恶趣味乐子人，他为什么也能忍住不说些什么来挑衅或者挑拨自己。

是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匕首从袖口处滑落到手心，八岐大蛇捏着自己熟悉的武器，没有想过自不量力的用这个东西去攻击那两个非人类。

他悄悄用匕首尖利的锋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滚圆的血珠立刻从指尖滴落在地上，甚至溅起了一小片灰尘。

在吸血鬼的视觉里，这一滴血几乎是一帧一帧的从指尖涌出、下落、砸在地上、溅起了小皇冠一样的形状之后彻底不动。

原本三个呼吸声突兀的变成一个，原本勉强还算风平浪静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

八岐大蛇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他立在原地看两个人一下子僵住的面孔和身形。

本就鲜红的瞳孔颜色变得更加浓郁，就好像能滴出血来，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立在原地的两个人就像是两座巧夺天工的大理石雕塑。

缘结神率先动了，她没有把目标对准八岐大蛇，相反，她手指间出现了红色的丝线把鬼童丸严严实实的捆了起来。

能看出努力在忍耐的鬼童丸面色逐渐狰狞，他一方面在顺从缘结神的束缚，另一方面又无法抑制自己捕猎和厮杀的本能。

“糟糕了···童童！清醒一点！”

缘结神挡住了鬼童丸的脸，从八岐大蛇的角度是看不见鬼童丸发生了什么变故的，只不过常年训练出来的直觉让他意识到，鬼童丸现在估计是真的想要吃了自己了。

接下去的发展日八岐大蛇以为自己在看什么好莱坞大片，金色的雷光从天上劈下来，堪称晴天霹雳。

眨了眨眼的功夫，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人影就拦在了八岐大蛇的前面。

“须佐大人！”缘结神的声音里是得救了一样的欣喜，明明生命受到威胁的是八岐大蛇，缘结神却好像在担心鬼童丸出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缘结神。”

须佐之男说话的时候咬字的方式和常人不同，格外的优雅工整，哪怕是一句普通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仿佛是一行诗句。

被压低了的嗓音很有威严感，八岐大蛇站在须佐之男身后胡思乱想。

缘结神抱着鬼童丸瞬间从天台上消失，视线被阻挡住的八岐大蛇没有看到这超乎常识的一幕，只不过从听到的凌厉风声中似乎可以探究到一二真相。

“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须佐之男掏出手帕给八岐大蛇的手包扎，被熏染了香气的手帕看上去就造价不菲，雪白的丝绸和浅金色的刺绣，栩栩如生的手工绣纹和暗藏着的家徽一样的图案，都让一条手帕变成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艺术品。

明明只是一个小伤口，流了两滴血而已。八岐大蛇抬起被包成粽子的手指，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即糟蹋了手帕又祸害了自己漂亮的手。

“只是一滴血而已，普通人可是不会因为一滴血就失态的。”说完晃了晃手，八岐大蛇似乎是在等着须佐之男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已经猜到了吧。”

“猜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猜到哦。”

“你把缘结神和鬼童丸约到这里，是为了套话？”

“这你都知道？所以你其实一直藏在周围看我吗？”

须佐之男很小心的把所有的皮肤都藏在了斗篷之下，只有一缕金色的头发从兜帽下漏出来。八岐大蛇难得可惜了一下现在不是晴天。如果是晴天的话，自己还能比较一下，这缕头发和阳光究竟是哪一个更耀眼。

意识到八岐大蛇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敏锐之后，须佐之男声音更加严肃了，压低了的嗓音有一点沉闷。

“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这很危险。”

“你才是最危险的不是吗？须佐之男。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敢呼吸吗？”

吸血鬼与人类的立场似乎颠倒了一样，八岐大蛇咄咄逼人，须佐之男步步后退。

其实原本按照八岐大蛇的设想，不至于这么激进的逼问对方的。两个人明明才第三次见面，可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八岐大蛇觉得对方并不会伤害自己。

“这是你们的禁忌吗？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八岐大蛇非常敏锐，从缘结神鬼童丸以及须佐之男的反应中看出来的。即使他们在自己面前或有意或无意的展露出了非常多的破绽，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会主动说出自己是吸血鬼，甚至鬼童丸还会诱导自己，诱导自己说出那三个字。

所以，八岐大蛇猜测，不能在人类面前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是他们的禁忌之一。

须佐之男的手指很冷，就像是冰凉的大理石，坚硬的同时又有奇异的柔软，触感非常奇妙。八岐大蛇抬手探进了他的兜帽里面，摸上了他的脸颊。

“不是我们的禁忌。”须佐之男后退了一步，“是你的。”

吸血鬼的世界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但是依旧是有法律的。由天照提出，由月读加以润色和维护，再由须佐之男负责处刑。所有的法律都围绕着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能暴露吸血鬼的存在。

如果八岐大蛇说出那三个字，证明他确切的知道了吸血鬼的秘密，那么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了：要么成为吸血鬼的一员，要么死。

须佐之男还不想让八岐大蛇这么早变成吸血鬼，就像是成熟的果实才会拥有最甜蜜的汁水一样，在等待成熟的过程里，自己需要耐心一点。

在高天原的城堡内，某个宛如家庭影院一样的房间里。

月读坐在天照身边，荒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将须佐之男的一举一动都投射了出来。

不同于在大殿王座上的端庄，月读斜斜的歪在靠垫上，长长的头发垂到了地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须佐后退的动作。

“须佐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吗？看上去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可不像是我们那个狂放的弟弟。”

“吸血鬼的爱情就如同第二次生命。这是馈赠，不是惩罚。”天照脸上也有一丝笑意，就像是看到了一直不成熟的弟弟终于长大了一样。

“那么姐姐你觉得须佐现在是想要干什么，又是把缘结神鬼童丸调走，又是亲自出场英雄救美···啧啧，须佐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月读还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心动的人类或者吸血鬼，所以理解不了须佐那份想要触碰又收回手的谨慎。

天照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准备插手弟弟的感情生活。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月读。惹恼了须佐，他可不会在乎你是哥哥。”

荒收回能力静静地站在一边，听天照和月读两个人如同真正的姐弟一样拉家常，甚至还一起看弟弟的恋爱八卦。

同样看到了须佐和那个人类交流的荒也不太明白什么是感情。他向来敬重须佐大人，此刻也觉得那个人类未免太过于放肆，偏偏须佐大人一直在退让和容忍。

另一头须佐压住了自己的兜帽，不想让八岐大蛇乱动却不敢抓他的手，生怕自己控制不好，直接把他的手骨掐断。

吸血鬼的敏锐嗅觉发挥了作用，即使是屏住了呼吸，也阻止不了八岐大蛇身上那甜蜜的馨香刺激着口腔里的毒液分泌。

须佐之男只能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把视线放到八岐大蛇银白色的头顶。悠悠的花香味被风卷起，送到呼吸中，随着吸气，那一股甜甜的味道好像能在舌头上蔓延开来。

“你喜欢我的洗发水味道吗？”

八岐大蛇不要命的凑近了一点，甚至垫了一垫脚尖，让两个人身高之间的差距缩小。

“很好闻。”须佐之男即真心又违心的说。

比起那丝丝缕缕浅淡的香波气息，八岐大蛇热烫涌动的鲜血芬芳更加浓郁。明明已经吃饱了才出现的须佐之男依旧无法抵抗的咽了咽喉咙，从喉管到心房心室灼烧的疼痛让他觉得十分饥渴，拼命忍耐才能不至于做出捕猎的姿态扑过去。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味道的？”

“小苍兰，还有茉莉、香草、麝香、檀香木。”

八岐大蛇故意凑的更近，用惊叹的语气夸奖：“好厉害。”

须佐之男捏住了自己的喉咙，片刻之后才回复：“时间快到了，你该回去上课了。”

教学楼的外侧有一个巨大的时钟，时钟走动的时候会发出咔咔咔的声响，每当一个整点会有“蹭”的一声齿轮转动，而上课和下课的点则都会有当当当的钟声。

从钟表走动的声音就能听出来时间，八岐大蛇遗憾的后退了一步。

其实不去上课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今天逗弄的已经有些过火了，为了防止人被自己吓跑，八岐大蛇决定收手。

“我回家之后会换一种香波，你明天再来猜一猜是什么味道怎么样？”

说完之后，八岐大蛇头也不回的往教室方向走，留须佐之男在天台上心猿意马。